“大人找我究竟又何事?”木兰冷一张脸,一改昨日的唯唯诺诺,也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。
“这才是你原本的模样吧?”许多金似笑非笑的看着木兰。
木兰心中一慌,这眼神太清澈了,像一下子能够看清她内心的所有想法一样,让人胆战心惊。
“我不懂许公子在说什么。”木兰避开许多金的视线,又恢复了本来柔柔弱弱的气质。
但许多金浑然不在意木兰怎么说,在证据面前,所有谎言都原形毕露。
场面一度冷凝,但白子潇和许多金两人都没有找开口的意思。木兰等了一会儿,满脸烦躁,再问了一遍:“大人找我来此,究竟所为何事?”
“你不知道吗?”白子潇终于从窗户前转过身来,神情淡淡的说。“我还以为,木兰姑娘如此聪明,应当能猜到我们让你来此的目的。”
“木兰不知。”
白子潇依旧没有回答木兰的问题:“木兰姑娘带着包裹,这是要去何处?”
木兰低下头,不想回答,却不得不回答。只好拿出应付段武的说辞回答:“家中老母亲生了重病,回老家看看。”
“但据我所知,木兰姑娘并无亲人了。”
木兰抓着包袱的手一顿,正在思考着怎么回答。
“木兰姑娘,你跟水仙关系如何?”许多金却突然问。
木兰皱眉,莫不是他们没有证据证明自己做了什么事,所以在这里想要她自己耐不住开口?呵,这两人也太小看自己了。
于是木兰只是说:“水仙曾是木兰的主子,您觉得我们关系如何?”避开了白子潇的话。
“这主仆关系嘛,自然有好有不好,看得全是主子是吧。”许多金笑意盈盈地说,然后画风一转,“所以木兰姑娘,你恨水仙吧?”
木兰突然抬头,露出震惊的表情,看着许多金:“你……”
许多金打断她的话,慢慢的靠近木兰,双手撑在木兰面前的桌子上,俯身,强迫木兰对上自己的眼睛:“所以你杀了水仙,对吗?”
木兰屏住呼吸,不自然的别开脸,心脏已然打起鼓来,嘴上却什么都不肯承认:“许公子在说什么,我怎么会恨水仙呢,更别提杀害水仙了。我们可是情同姐妹,若非她,我早已不在这世上了。”
“你是不是觉得,这不过两天的光景,我们什么都查不出来?”许多金爱极了这猫抓老鼠的戏码,看着他们从一开始的无比自信,到随着证据一点一点撕下和善的伪装,露出那张扭曲的脸,他就会感到快乐。
所有伪善的表情都令人憎恨,特别是在杀害人以后还故作无辜的凶手,实在是令人作呕。不管被杀的人如何坏,惩罚他的应当是律法。
木兰心中也确实是如此想,不过是短短两天,纵然他们查到了她并无亲人在世,纵然能查出她与水仙之间恶劣的关系,也不可能查出她杀人的理由。纵然仆人会因为主人的谩骂,就对主任起了杀心,但仆人确是不敢真的动手杀人。
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”木兰说的还是这句话,她认为只要自己咬口不承认,他们就会拿她没办法。
“既然木兰姑娘什么都不肯说,那请赏脸听听在下的推理可好?”许多金嘴上虽然这样问,但却没有官木兰到底有没有在听,愿不愿意听,直接开口。
“天乙147年五月初七卯时一刻,云香楼丫鬟桃子发现自己的主子水仙死在了房中,官府的人过来查看现场,发现水仙安静的躺在床上,胸口插着一把匕首,右手放着一只木制作的鸳。仵作鉴定,水仙死于子时。”
许多金推理的时候浑身散发着一种非常耀眼的光芒,白子潇自己爱破案,亦爱听自己父亲断案,却生平第一次,他的注意力不是在案件上,而是在一个人身上。
水仙依旧没有说话,她倒要听听这个许公子,究竟能编出什么样的故事来。
“卯时二刻,我来到了云香楼,随后询问了楼中的姑娘当时的情况。那么,水仙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?”许多金瞄了木兰一脸,继续说,“云香楼的花魁,容貌自然不在话下,当然这比起木兰姑娘,还是差了点~”
白子潇:“……”什么时候了,还想着讨好姑娘呢?
“咳咳,可是水仙这人呀,在楼中其他姑娘那里,却是姑娘们都不愿意打交道的对象,原因有二,一是水仙曾经与芍药交好,可最终却是抢了芍药的情郎。这二嘛,自然就是水仙曾经当中刁难你,楼中姑娘想替你出头,却被她冷嘲热讽的一番。”
“那么清楚了这一点以后,楼中最有可能的犯案的,便只有你与芍药姑娘了。至于与你们一同听到了杯子破碎的声音的玉兰姑娘,她是与水仙一同进云香楼的,若是为了花魁之位,早在三年前水仙姑娘成为花魁前,她便会犯案了,那自然便不会等个三年突然杀人了。”
玉兰此时终于是听了进去,微微抬起了头。
许多金保持着一个姿势有点累了,便也坐了下来,说了那么多话,觉得有些渴了,挥了挥手让一直守在门边的段武拿了壶茶过来。
段武正听得高兴,看向许多金的眼神都是亮晶晶的,带着崇拜的光芒,屁颠屁颠的跑去了找老板要茶。
白子潇也是有些站的累了,便也坐下了。
许多金喝了口茶以后才慢慢的说:“同样的道理,芍药姑娘的情郎也是三年前被水仙抢了。据楼里其他姑娘的说辞,芍药做的最严重的事情之前在发现以后打了水仙一个耳光。后来三年顶多表示冷嘲热讽,若她要杀人,同样不至于等上三年。”
“至于其他的姑娘,他们相貌平平,一抢不到花魁头衔,二入不了成了花魁后边高傲起来了的水仙的眼,平时的交集不过是碰见时向水仙打个招呼。如此浅淡的交情,若说是结仇,未免太过于天方夜谈了。”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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